来源：中国儿童文学网 作者：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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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回到了月亮河－《月亮河的传说》
五年的时光在小美和花妖的努力中过去了，那片茫茫无际的沼泽地已经变成了充满鸟语花香和梦幻色彩的幸福乐园了。
小美一直隐藏着心中的秘密，她没敢告诉花妖自己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常常在建造幸福乐园的劳动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的白天鹅父母，也想起了那痴情的鸭王阿璐。
小美很是挂念着月亮河，她常常在心里猜测着，人们心中的善念和好德行已经回去了，想必人们一定很深爱自然，很懂得敬畏自然吧，也很呵护那些珍贵的水儿吧！也许人们正在努力地弥补过错，开始以实际行动保护地球上的水儿了。
寂静的夜里，小美陪伴着花妖，她的心里总是闪过一丝伤感，她常常忧郁地想，这些年不晓得父母知道丢失了自己，该伤心成什么样呢？可我已经认了花妖做母亲，就不能再告诉父母的真相，这些年我在沼泽地遇到的神奇故事更不能告诉父母。
只要人们的善念和好德行都回到了人们的心中，那地球上的自然环境也就变好了。只要地球上的生命都能和谐幸福地活着，即使不认亲生父母，那也是很欣慰的好事啊！当小美这样想时，她心里的忧郁就消失了。
一日晚上，小美实在忍不住，她便对花妖说道：“阿妈，我想飞到更远的地方看看，看看那些飞回去的善念和好德行在地球上有没有产生作用？这里是幸福乐园，可我还希望整个地球都变成幸福乐园，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花妖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我不能回去，我是花妖，我以前已经用魔咒收走了人们的善念和好德行，我不能再打搅人类自然的生活了。你要是想出去看看也可以，阿妈在这里等你回来。”
“沼泽地的神奇故事我可以告诉别的白天鹅姐妹吗？”小美郑重地问，“也许她们会笑我在瞎编，她们或许根本就不会相信世界上有水巫和花妖，更不相信有星星树、蛇天使和天使鸟。”
“我的宝贝女儿，你想讲就讲吧，不想讲就不讲，不管怎么样，这里的沼泽地已变成了幸福乐园，每天都有许多白天鹅来这里游玩。或许远方的鸟族朋友不会相信你的故事，但她们一定会相信这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有爱和善良的存在！”
“对！阿妈，爱和善良才是拯救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就像上善女神一样，变成了各种形态的水来滋养万物，那才是人世间最好的大爱！”
“是啊，我的宝贝女儿，你说得很对，阿妈很惭愧，很内疚，差点毁了地球，差点让地球变成了干涸的枯球，这都是善与恶的一念之差啊！”花妖抚摸着小美雪白的羽毛说，“我虽然不能和你一起到远处的地方看看，但我可以送你一样有魔力的东西，帮助你教化那些邪恶的生命，唤醒人们美好的思想和感情。”
“什么东西？”小美惊奇地问，“我想人们如果有了美好的思想和感情，当然也就很热爱自然，珍惜水儿，人类之间也就互相友爱关心，和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更不会荼毒鸟族和动物们的生命，即使对任何弱小的生命，也会有怜爱之心吧?”
“净水灵药！”花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红瓶子递给小美，“这是我偷偷用魔力研制的净水灵药，地球上水污染已经很严重，不光是水污染，人类的心灵也遭受到污染，这都是我犯下的过错！你帮阿妈弥补这个过错吧，你可以悄悄地把它撒到大江大河里，这灵药很神奇的，一霎时就能净化污染的水儿，如果人们喝了撒有灵药的水儿，人们的心灵也会变得洁净起来。”
“真的？阿妈，你太超神了！”小美兴奋地拥抱着花妖，她没想到花妖的魔力竟如此之强。
“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花妖含笑地抚摸着小美的头，“你真是上帝赐予阿妈最好的礼物！”
小美小心翼翼地把红瓶子藏到了翅膀底下，她哼唱着歌儿快乐地离开了，她扇动着翅膀，朝很远的月亮河飞去。
在小美飞往月亮河的路途中，她碰到了几条河流，也碰到了一条大江，她打开红瓶子，朝河里和大江里滴了几滴灵药，刹时，那河流里的水和大江里的水马上变得清澈纯净起来。
小美看着那清澈的水流在奔流，顽皮的浪花在跳跃，肥美的鱼儿在水中穿梭，灵动的水鸟在水面上滑翔，她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快乐。
小美努力地向前飞着，她的大脑中出现了月亮河最初的美景。她想起了美丽的青子公主，想起了青子公主教她跳醉水舞的情景，想起了那欢乐的水族舞会，想起了夏夜的河边，有许多婶婶媳妇们说笑着，赏着河里的月亮，洗着衣服，撩着晶亮亮的水花儿。她更想起了她和鸭王阿璐在芦苇丛里游玩的情景。
半个月后，小美终于飞到了月亮河的上空。她从蓝蓝的空中向下看，她所看到的月亮河，又变了样子：
月亮河在静静地流淌，虽然河水不像很久以前那样丰润，但水儿却清清的，柔柔的，河里有许多鱼儿在欢畅地游动。哇，河边居然有了好大一片荷花丛，那密密匝匝的荷叶儿绿绿的，柔柔地铺满了河边，那白色的，红色的荷花像亭亭玉立的姑娘，娇羞地在清风里曼妙地舞动着。蝴蝶们和蜻蜓们在荷花丛里飞来飞去，欢乐地唱着歌儿跳着舞儿。一排排柳树儿长在河两岸，她们在明媚的阳光里伸展着柔软的腰肢，柔柔地在水面上照着影儿，迷醉地舞着。河的两边又长满了绿绿的芦苇丛，芦苇丛里有许多鹭鸟在欢闹着。水面上有许多水鸭在游动，河边的一棵柳树下站着一个清瘦的男孩子，他站在水边痴痴地看着河水发愣。
“月亮河，我回来了。青子公主，你还好吗？”小美飞到一株柳树上，她盯着柳树那柔美的面孔问。
“哦，白天鹅女士，你真美！欢迎你到月亮河来游玩，我是青子公主的女儿！”那株柳树在清风里摇晃着身子说，“有个叫花花的麻雀姑娘交代我，让我在这里等一只叫小美的白天鹅！可问你是否认得她？”
“哦？我就是小美！”小美惊诧地说，“青子公主呢？花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说来话长了，我的阿妈由于干旱缺水死了，可几年之后，月亮河的人们开始珍惜水儿了，那工厂的大烟囱也不见了，人们也开始在河边种植花木了，没几年功夫，这月亮河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这是好事啊！可还有一件很伤感的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花花姑娘对我说，如果我碰见你，一定要转告鸭王阿璐临死前说得最后一句话。他说，若是你们谁碰到小美，就告诉她，我一直在爱她，等着她。即使我死了，我也在天堂里想着她。”
“鸭王阿璐真痴情，他一直在等着你，爱着你，死也不肯离开月亮河，离开他熟悉爱恋的月亮河。后来，他吃了有毒的鱼儿死了，最悲惨的是他的身体被野狗撕成了碎片，那可真是让人伤心啊！”
柳树儿说着，柔柔的叶子上落满了泪水。小美呆呆地站在柳树枝上，她的心痛苦地抽搐着，她哭着叫喊起来：
“阿璐哥哥，我回来了，你在天堂那边还好吗？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自私，才负了你的一片真情啊！”
小美从柳树枝上飞下来，她疯狂地在月亮河的水面上飞翔着，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见鸭王阿璐在水里欢笑着向她游过来，他游到小美身边，扇动着翅膀兴奋地说道：“小美，我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你瞧，这月亮河变得和以前一样美，你可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们就在那碧绿的芦苇丛中安家吧！”
泪水从小美的眼睛中滑落出来，她向阿璐的怀中扑去，却闪了个空。这时，站在岸边那个清瘦的男孩子朝她喊：“白天鹅，你在干嘛呢？你可要好好地飞啊！你好美啊，你是我们月亮河的骄傲！”
小美听到了男孩的话，她便用人类的语言喊道：“我的阿璐哥哥呢？都是被你们人类害死的！他死了，我到哪里能找到他呢？”
那站在岸边的男孩子正是长高了的小葫芦，他一听到小美用人类的语言这样说，惊诧地呆住了：“你会讲人类的语言？这可真神啊！我代表月亮河的人们向你们水族朋友道歉谢罪，我晓得，阿爸的工厂排出的废水和废气害死了不少动物和鸟类，我们人类已经意识到自己在慢性自杀，我们已经在改变了，阿爸的工厂早早地停止生产了！请求你们动物界原谅我们吧！”
小美从伤感中恢复了理智，她冷静地问：“你们能保证从此以后不再伤害自然吗？不再污染水吗？能从内心里敬畏自然吗？”
“我们会这样做的。”男孩子郑重地说，“你是一只神奇的白天鹅，你一定有神奇的故事吧？你怎么会讲人类的语言？”
小葫芦似乎对小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好奇，他盯着小美细细地看着，就像在看一件艺术品似的。
“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小美很严肃地问，“青子公主是你的阿爸萝卜头栽的吧？可惜她死了，还好，她死了，但她的女儿却出生了。青子公主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醉水舞跳得可美啦！你不晓得，我心中对月亮河的感情和你是一样深厚的，你们人类总是小瞧我们动物心中的爱和情感！我和鸭王阿璐哥哥的爱情很深，可惜他也死了，不过我们的故事很感人。”
“我很想听听你们动物界的神奇故事，能讲给我听吗？”小葫芦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我很想写一个美丽的传说，不妨你就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不，这个故事是属于大家的，应该说是关于一个水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善良征服邪恶的故事吧！或者还可以说是一个爱战胜恨的故事，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小美平静地用人类的语言说道，“我很想把每一个细节都讲给你，你好把它写出来，告诉人类的每一个孩子！”
小葫芦认真地听着，小美绘声绘色地讲着，她讲到了水巫，讲到了小天使，还讲到了那些有趣的天使鸟、星星树和蛇天使。
“真是这样吗？那沼泽地真的变成了幸福乐园？你认了水巫做母亲？那你的亲生母亲呢？”小葫芦惊异地问。
小美完全沉浸到回忆里，她没想到一会儿功夫，她的身边竟站满了那么多的白天鹅，她们用一种很崇拜的目光望着她。这时，白天鹅逸飞带着他的夫人正站在河岸边细细地倾听着，他们认出了小美，却没敢喊出声来，他们只是默默地听着小美讲她的传奇经历。
小美用人类的语言一字一句认真地讲着，水鸭们飞来了，丹顶鹤们也飞来了，白鹭鸟也凑过来了，麻雀和喜鹊们也全都飞来了，河里的鱼儿也游过来了，他们围着小美和小葫芦，眨着眼睛，专注地听着这个传奇的故事。
这时，在地球最南端的幸福乐园里，花妖正斜靠在她那红房子的阳台上，正痴痴地想念着小美。其实她早已猜到，小美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望着远处那美丽的风景，喃喃自语道，我的小美，阿妈想你了。